【雷安/架空】Ravenna/04-06
【排雷预警：
【雷安only
【非典型蒸朋PA，私设多，特别多
【大写的OOC
【 @香草布丁冰激凌 我错了我这就去根治老年痴呆拖延症x
【我……没注意发重了一节所以把0.3删掉了……请请原谅我日常智障OTZ
*0.4
“大哥，后面也来了。”
半狼人的玩乐渐入佳境，卡米尔上前汇报了新的情况。现在正是涨潮的时候，海盗船的后半龙骨已经被没入水中，便有几只插着军旗的小舰从后方靠拢过来。帕洛斯跟在旁边，事不关己地笑道：“雷狮老大被小看了啊，要不要给他们点教训？”
雷狮只是靠着侧舷看了一眼，对卡米尔道：“别浪费时间了，准备起航。”
卡米尔转身走向船舵，安迷修还一头雾水：“等等……这样要怎么起航？水位还不够吧？”
雷狮毫不留情地嘲笑他：“你走了这几年只会看路吗，谁规定船一定有水才能开？”
——行吧，飞船也算是船。想到船身两侧的折叠装置，安迷修识趣地闭了嘴。
雷狮吩咐帕洛斯去唤佩利，自己则靠在舷边摆弄左手的装置。小巧的金属部件从他的手腕包裹至指尖，手背上圆形的镜面嵌着金色五角星，反射着海上黎明的微光。安迷修走到他身边，避重就轻地问：“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机械包裹的五指依次弯曲舒展，雷狮似乎自己的装备十分满意，举起手隔着指间的空隙看安迷修，就像他们小时候玩过的瞄准游戏。安迷修不动声色地侧身，听见雷狮说：“没必要跟杂鱼较劲。”
卡米尔启动了舵盘旁边的装置，杠杆齿轮依次响动，船身在机械绞合声中震颤起来，将青白色的潮头撞成一圈圈波纹。形似蝙蝠膜翼的装置在海水与陆地的交界处投下阴影，关节处的轴心装置磨合运转，又像鸟类翱翔时的姿态。
侧翼完全展开比安迷修设想中大得多，但似乎仍不够“起飞”的条件。船下的人也注意到雷狮的意图，立刻开始主动攻击。但也许是忌惮他前皇子的身份，没有人敢向甲板上开火，打在船身的子弹则全数被弹开；肉眼可见的电光缠上船体织成一张蓝色的网，雷狮一手撑着船舷，光芒自他指尖四散流动，点亮了日出时第一线阳光。
控制“雷”元素的能力。在崇尚机械与技术的现代，魔法渐渐销声匿迹，但雷皇王族仍以强大的血统能力为荣。安迷修曾见过王室成员们在私下娱乐场合以天火助兴，他还记得雷狮一度不屑于这天赋的珍贵能力，但那些小火花在他指尖仍然明亮耀眼——但是，等等，难道他打算以此作为飞船的启动力吗？
安迷修的疑惑很快得到了答案。剧烈的震动伴着半狼人的嘶吼传来，佩利以自身的力量掀起船头，蓄势已久的雷电在短暂的空隙中炸裂，反推力使船只整个腾空；第二次爆炸在船尾发生，侧翼开始运作，掀起呼啸的剧风，将海盗船送往天空。
“等等……太乱来了吧？！”
没人在意安迷修的惊讶。佩利抓住船上的锁链腾身跃上甲板，大声抱怨着雷狮给得时间太短，那群人里面又没有一个耐打的；飞船进入平稳的飞行状态，围捕者的喧嚣已经被抛在数百英尺以外，雷狮越过吵闹不休的手下跟卡米尔一起确定航向。
天色大亮，流云高悬于头顶，朝阳用桅杆拉出长长的阴影。安迷修一直等到雷狮和卡米尔结束讨论，他听不太懂对方的一些术语，但大致明白目的地是雷王城方向。海盗船长始终对他视而不见，安迷修只好主动拦住对方：“现在您该向在下说明情况了。”
雷狮把掌舵任务交给卡米尔，装模作样地回头看他：“现在的情况就是你上了贼船，还有什么好说的？”
回答他的是焰色剑锋。好战的半狼人早已被带回船舱，卡米尔扶着船舵余光瞄向这边。雷狮挑挑眉，右手随意地插在衣袋里，机械护手让他的左手看起来像义肢。
“你刚才提到了‘龙’，据在下所知，雷王城近百年来仅有一条龙出现……很不幸，在下此行也是为了它。”
“什么龙？我刚才有提到过吗？——卡米尔，你听见了吗？”雷狮疑惑地看向卡米尔，又转头来对上安迷修隐忍的表情，露出满不在乎的微笑，“随口说说而已，别在意。”
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好时候。但雷狮性格顽劣，比安迷修记忆里更加过分，对遵循正统与礼仪的骑士来说他的态度已经是种挑衅了。如果放在平时，安迷修倒不太介意与他交锋；但现在他被孤立于此，又身负任务，实在没有心情陪他消磨。
见安迷修神色不快，雷狮心情倒是十分愉悦。他以前就经常捉弄安迷修来作乐，多年后重逢发现这个预备骑士还是一样容易捉弄，对他来说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消遣。兴致一起，他甚至伸手弹了弹面前的剑刃。火热的岩浆淌过薄刃，长剑纹丝不动，安迷修的表情愈发难看。
在触发对方的怒火之前，雷狮及时停手，脸上的笑仍然欠揍：“别这么看你的救命恩人，你的骑士道和礼仪都被丢在路上了吗？”
“在下的骑士道效忠于值得尊敬的主人，你已经托身恶党之流，就不值得以礼相待。”
雷狮啧啧两声：“忘性真大，当年是谁跪在我面前说要为我效忠来着？”
安迷修脸色微变，流焱长剑挑起电光铮然作响。
*0.5
与公开的授勋仪式不同，专属骑士的宣誓仪式通常是私下进行的，但正式程度丝毫不逊于前者。安迷修第一次参加宣誓仪式是在十岁那年，作为皇家骑士团长的唯一弟子，他以观摩学习的名义见证了整场仪式。
“我们骑士团效忠的是整个雷皇王室的正统，而那些宣誓效忠某人的骑士，终生只忠于这一位主人。”
年幼的安迷修并不懂其中区别，他听师父说，专属骑士就意味着，即使你效忠的人背弃了家族，你也要站在他面前，为他挡下所有的伤害。
安迷修的师父不是任何人的专属骑士，这个词却唤醒了小孩子内心的某种英雄情结。安迷修看着师父衣襟上闪闪发亮的勋章，想了想说，那我以后要做三皇子殿下的专属骑士。
因为三皇子殿下很有个性，可陛下和大皇子都不喜欢他，如果没有人和他站在一起就太辛苦了。
安迷修实在想不起当年的自己是在什么心态下说出这种话。他只记得师父笑着说童言无忌，自己就赌气一样，真的跑去雷狮面前说了我要做你的骑士这种话。
——往事实在不堪回首。
帕洛斯走出船舱的时候，只觉得眼前一花，雷电裹着异色锋芒劈开日光，晃得他一个趔趄险些跌下楼梯，好在被后面的佩利及时扶了一把。半狼人嗅见战意蠢蠢欲动，然而刚冲上甲板就被卡米尔拦了下来。
飞行中的船体因为两人的战斗发生轻微的震颤。安迷修被逼退到甲板边缘，雷狮纵身落在炮台上俯视他，指间雷电炸裂，映进燃烧的碧色天空。
“在别人家做客，至少要懂得尊重主人，你连这种基本礼仪都忘了吗？”
尽管是雷狮挑衅在先，他对安迷修说教礼仪也丝毫不觉得不妥。安迷修反手持剑，暂时收起了攻击姿态：“在下已经说过，对恶党不需要浪费礼仪。”
“可惜你现在也是恶党的一员了。”雷狮跃下炮台，像是玩腻了打斗游戏，转身走向船舱，“把你那不合时宜的正义感收一收吧，在外人眼里，我们现在可是同谋。”
简单的午饭过后，飞船降落在海上，收起侧翼继续航行。他们远离了来往雷王城的常用航线，广袤的海面与天空将海盗船包围，偶尔有灰色海鸟掠过被风撑起的帆布边缘。阳光在甲板上投下阴影，雷狮一个人掌舵，心情颇好地哼起了小曲。
安迷修靠在二层甲板上，听着海风把断断续续的曲调送到耳边。雷狮对他似乎完全没有戒心，他们在简单的交手中试探过彼此，都清楚武力征服不了任何一方，安迷修只能换个方式来与雷狮交流——首先要保证他不会在对方的激惹下失态。
被轻易激怒是缺乏修行的表现，安迷修一直牢记师父的教导，从少年时第一次与雷狮交手他就不断地用这句话来提醒自己。但这句话在雷狮面前其实不适用，几乎所有人都对这个生性顽劣的三皇子束手无策。而且更多时候由于身份的束缚，安迷修只能默默忍受雷狮的恶作剧，还要在那套繁复的礼仪下向他服软，不得不说这样的少年经历在很大程度上磨炼了安迷修的心性。
现在好了，没有身份，不需要礼节，但他还是不能与对方动武。安迷修收起双剑，走下木梯时脊背挺直。雷狮听见脚步声，侧头吹了声口哨，活像酒吧里那些见到漂亮女孩的小混混——这个比喻可真见鬼。
安迷修摒开杂乱的念头，挑了个俗套的开场白：“海盗的生活怎么样？”
“怎么，想跟我叙旧？”
“虽然在下无法认同你的观念，但既然在同一条船上，就有必要进行交流和相互了解，这样才能友好相处。”
雷狮不以为然地笑一声：“净说些漂亮话，想问我的目的就直说。”
如果直接问就能得到回答，安迷修也就不必为此困扰了。他默默叹口气，没接雷狮的话茬。
“在全国各地修行时，师父与在下一直有书信往来。一个月前传信被中断，而一周前在下才收到他老人家病重的消息。”说到这里安迷修的语气稍微有些困惑，老骑士长的身体一直很好，这次“病重”来得突然，但他暂时掠过了这一点，“龙先生一直由师父照顾，是雷王城的重要守护者。但是现在没有战争，陛下已经不需要龙的力量，因此师父希望在下能带它离开王城。”
被他称为“龙先生”的那条龙，名义上归属于帝国。安迷修和雷狮都曾在山巅仰望它的身影，随它俯瞰过整个王城，也见过它在骑士长面前乖顺地收起翅膀。安迷修惊叹于造物的奇妙美丽，而雷狮宣称“总有一天我会比它飞得更高，不被任何人束缚”——也许在那之前，他们就注定日后殊途。
雷狮始终注视着航向，也不知道把安迷修的话听进几句，等到对方讲完才慢悠悠接口：“所以你觉得，我也要去救那条龙？凭什么？”
安迷修被问住了。他是凭借雷狮的言行推测对方要去往王城、而且与龙先生有关，但雷狮自己什么都没说过，何况雷狮从来随心所欲，只是恰巧路过玳瑁城、又恰巧遇到他才有这样的表现，也说不准。
但骑士选择相信自己的分析和直觉：“陛下与大皇子殿下决定封印它，而你一直与他们两位关系不合。”
雷狮点点头，算是认可了他的说法：“不错，能让混账老哥不痛快的事我当然要插一脚。”
那么现在他们就算盟友了，虽然只是暂时的。安迷修莫名松了口气，鬼使神差地多问了一句：“所以帮助在下也是为了对抗那两位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
雷狮终于转头来看他，一双眼睛里盛满阳光映出星河灿烂，嘴角似笑非笑地勾着，说出的话听起来也漫不经心：“如果我说那是因为老子看上你了，你信吗？”
又是那种小混混似的的神态。安迷修深知这种人的话没有什么可信度，仍然有些心情复杂。他没有再接话，转身离开了甲板。
*0.6
一望无际的碧蓝染上黄昏的绚烂暖色时，海盗船抵达了一处海岛。从海上看岛的横向面积不算小，是座植被茂盛的火山岛，海岸附近的山脚下有稀稀落落的村落炊烟。雷狮把船驶进远离那些小渔船的海湾里，大块的礁石包围着海盗船，稍远一些的海滩上散落着几顶老旧的帐篷，这是海盗们的临时落脚点。
卡米尔留守在船上，帕洛斯带佩利去岛上搜罗食物。雷狮从货舱里拖了一个麻袋出来，对安迷修说：“你跟我来。”
佩利和帕洛斯觅食的范围是岛上的森林，雷狮带安迷修走的方向则是靠岸前看到的渔村。他们在离海岸最远的木屋前停下，这栋房子背靠着山岩，屋顶被藤萝花遮去大半，除了木门被漆成枚红色以外看起来没有任何特殊之处。雷狮径直推门走进去，安迷修感觉有些不妥，但还是跟了上去。
这件待客室看起来不大，只前后两道门和有一扇用来采光的玻璃窗，光线却异常地充足，好像地板自己会发光一样。雷狮熟门熟路地坐在房间中央的沙发上，安迷修不明所以地问：“这里也是你的落脚点？”
雷狮没有回答，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内间传来：“别乱说，本小姐这里可不是海盗窝。”那扇装饰着星星的门应声打开，走出来的少女粉衣黑发，是典型的东方女孩的面貌，却有一双深蓝色的眼睛。她狭促地看看雷狮：“进女孩子的房间之前要敲门，就算你不喜欢女孩子也该知道吧？”
雷狮从鼻子里哼一声算是敷衍，安迷修急忙向女孩躬身行礼：“冒犯了，在下安迷修，很抱歉打扰您，美丽的小姐。”
女孩点一点头：“凯莉。我猜你们赶时间，就不上茶了。”她坐下时瞥了眼对面的雷狮，“你家骑士可比你懂礼貌多了。”
“您误会了，在下并不是他的骑士……”
“知道老子赶时间就别废话。”雷狮打断安迷修的解释，把地上的麻袋踢到凯莉面前，“订金在这里，东西呢？”
看起来两个人是老相识，但这种行为对女士也太不尊重了。安迷修微微皱起眉，然后看着凯莉从麻袋里摸出一把糖果。
“先让我看看，玳瑁城的棉花糖和巧克力棒，天鹅港的珍珠波板糖……哦，星空棒棒糖，这是新品吗？船长大人真是有心啊。”
安迷修难以置信地眨眨眼睛。他看着凯莉把花花绿绿的糖果摆出来如数家珍，还随手拆了一根粉色的波板糖叼在嘴里。雷狮环抱手臂等她数完，口气早已不耐烦：“等我事情办完还有双倍给你。”
凯莉笑得眉眼弯弯，解下腰间的骷髅形腰包拍了拍：“这东西可不好搞，船长大人要好好利用啊。”
她打开腰包，一个银色方块掉在桌面上，被雷狮一手握住。雷电的力量被催动，金属分裂重组，渐渐变成长柄巨锤的形状，在狭小的房间里光芒灼人。
“雷神之锤，果然只有雷王的血统才能启动它。”凯莉眯着眼睛，露出意料之中的微笑，“它能配合你的力量，毁掉任何你看不顺眼的东西。重要的是控制自己，否则会把想保护的东西也毁掉……当然，你应该不需要担心。”
雷狮将力量收起，冷冷瞥她一眼：“你倒是会做生意。”
“别这么凶嘛，我只是觉得不该让好东西蒙尘。”凯莉单手撑着脸，手中的糖棒转个圈指向一旁的安迷修：“强大的力量要被使用才值得欣赏，对吧，骑士先生？”
女孩看起来笑意盈盈，那笑意却不达眼底，稍有阅历的人都能窥见其中的危险意味。尽管如此安迷修还是接了她的话，答非所问：“凯莉小姐真是不同寻常。”
“哪有这么夸女孩子的。”凯莉露出扫兴的表情，摆手送客，“本小姐累了，两位走好不送。”
黄昏的阳光也已经消失，户外的视野变成一片灰蓝。雷狮慢悠悠地在石滩上寻路，安迷修绕过脚下的灌木和碎石追上他，问：“你早就开始准备了，有行动计划吗？”
雷狮的回答意外干脆：“没有。”
“……撒谎是不好的。”
雷狮拖长声调“噢”了一声：“你就有自信这么了解我？”
安迷修不太想和对方争论，他换了话题：“如果可以，在下希望能有机会探望师父。”这次行动将是对王室的挑衅，在之前被追捕时安迷修就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皇家骑士的资格，但他仍然牵挂着老骑士长的病情。雷狮对此表示无所谓：“随你的便，反正我只要放走那条龙就够了。”
天色完全黑了下来，月亮还未升起，只有海盗船点亮一小片波光。佩利和帕洛斯还不见踪影，雷狮看了眼怀表，吩咐卡米尔放出信号灯，等那两人回来就启航。
“从这里转向雷王城有一整天的航程，我们要在明天黄昏之前赶到。”他走在甲板上检查海盗船的状态，顺便向安迷修解释，“从城南的断崖靠近，你和佩利去扰乱视听，我把龙放出来，见机行事，没什么太死板的计划。”
卡米尔从上层甲板走下来，将刚刚捕捉的小型机械鸟递给雷狮。安迷修在一些发达城镇经常见到这种机械鸟，制作精美，有些和这只一样用羽毛装饰得生动可爱，但飞不了多高，经常被当做传音器或者观赏品。
“卡米尔做的小东西，跟那些粗制滥造的垃圾不一样，用来收集情报很方便。”雷狮的口气有一点骄傲，他自己同样喜欢机械，但卡米尔的天赋远超常人，为他省去了很多麻烦，“老混蛋打算明天晚上举行封印仪式，他不知道身边还有人在给我递信，把搞事的时间地点都告诉我了。”
说着他打开机械鸟腹部的暗槽，取出其中折叠的小纸条。几分钟后他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，引起安迷修一阵不好的感觉。两人重逢以来雷狮第一次露出了犹豫的表情，他看了看安迷修，把纸条递过去，轻声说：“节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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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来这文的初设是个冒险恋爱故事。
然而现在没有冒险，也没有恋爱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