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寄人间雪满头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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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不混圈的小号(。・ω・。)

【雷安/架空】Ravenna/07-09

【_(:з」∠)_前文点我_(:з」∠)_】

【雷安only

【非典型蒸朋pa,私设多,真的很多

【OOC

【 @香草布丁冰激凌 番外什么的,听天由命吧x







*0.7

船上的灯光照明范围很广,却不够明亮,更不适合阅读。安迷修在梦一样的昏黄光线下反复读了几次,才完全清楚并且接受了纸上的信息。

老骑士长已经病逝,就在昨天他为封锁令烦恼的时候。他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唯一的亲人。

佩利和帕洛斯回到船上,带回来一阵吵闹和新鲜的食材。雷狮扯着嗓子命令他们去准备晚餐,又和卡米尔讨论了新的计划,最后回到安迷修身边告诉他:“葬礼在明天,我们的行动要推迟到半夜。”

这些声音和晚潮的涛声一起流过安迷修的耳边,他木然地点点头:“在下想一个人待一会……失礼了。”

 

前一天这个时候,安迷修正在港口的光怪陆离中徘徊困扰,人群的喧嚣和刺眼的灯光将海水的呜咽压下;现在陪伴他的却只有翻涌不息的海水,微弱的灯光投到海面上,被融化卷入深沉的墨色,又不甘心地挣扎泛起一点星光,无法照亮任何东西。

海盗团在甲板上架起了炭火,半狼人吵着要肉的声音传到船尾,很快又被安抚变得安静。其他人说话的声音都低低地绞进夜色,月亮从岛的另一边升起,扭曲的影子像一张隔绝世界的网将他罩住,有人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板掀开了这张网。

雷狮走到他身边时,安迷修仍然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,平时不轻易示人的双剑被他握在手中,剑柄紧贴着胸膛,隐忍地闪着微光。雷狮径直走到他身前,面向雷王城的方向,将手中的半瓶麦芽酒尽数倾倒入海。

空酒瓶被他猛然发力扔出去,远处的礁石上传来模糊的碎裂声。他拎着剩下的一瓶酒倚着尾舷,低头看着骑士:“他叫你回来不是为了看你这幅窝囊模样的。”

安迷修睁开眼睛,双剑从他手中消失,留在衣服上的褶皱也随着站起的动作被拉平。他不清楚自己跪了多久,只觉得站起来时双腿发麻,晃了一晃才勉强稳住。他低声说:“师父的身体一直很硬朗。”

雷狮喝了一口酒,应道:“世事无常。”

安迷修不置可否地摇摇头:“明天的事……在下可能要拖延一些时间,不能与你们一起行动了。”

“你不管那条龙了?”

“你会带它走,在下就不需要担心了。”

“现在就这么信任我了?”雷狮晃着玻璃酒瓶,漫不经心地看着麦芽酒打出模糊的漩涡,“省省心吧安迷修,老骑士不想让你知道的事,你非得追根究底吗?”

“正因如此才需要追根究底。这是在下自己的事,不应该麻烦你们。”

“你要麻烦也得先问问我愿不愿意吧。”雷狮忽然轻笑一声,惹来对方疑惑的目光,“王室不是什么好地方,但有些事也没那么复杂,别瞎想了。”

这种劝人安分守己的话由雷狮说出来实在怪异,安迷修不快地皱起眉:“什么意思?”

“没什么。我当海盗当得挺开心,本来也没心思跟混蛋老爸作对,但是欠的人情我不能不还。”雷狮举起酒瓶,对着虚空敬了一敬,便有星子落进瓶中,“他的遗愿是让你和那条龙都脱离皇室的控制,其他的事不要追究——喏,那封信我还留着,你自己看。”

说着他真的从风衣暗袋里摸出一张折得皱巴巴的纸条。安迷修接过却没有打开看,继续问他:“欠人情又是怎么回事?”

“你非要把我的黑历史全问出来吗?”雷狮抱怨了一句,看见安迷修的表情才稍微收起玩笑心思,“我出走的时候,老混蛋派骑士长来抓我,但是他直接让我走了。”

安迷修从未听师父提起过这件事,不免感到惊讶。他听见雷狮的口气变得认真起来:“那时候我对他说,我能凭自己的实力走出来,迟早会回来证明给他看。”但他还是回来晚了一步,现在能替他证明的,也只有那条龙了。

安迷修借着月光打开那封旧信,笔迹和行文都是他所熟悉的。与安迷修之前收到的急信不同,这封信里详细写了骑士长的病情,仔细看起来的确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。

安迷修对着信久久不语。雷狮在旁边等到瓶里的酒见底、非常失礼地打个酒嗝,才听见他轻声说:“在下知道了。”

“嗯?”

“谢谢你,在下会努力完成师父的遗愿的。”安迷修露出微笑,虽然有些勉强,但确实是真诚地在感谢他,“虽然在下还是无法完全接受海盗,但为了龙先生,希望我们能和平相处。”

接受现实倒是很快。雷狮愣了一愣,顺手把酒递过去:“本来也没打算跟你打架……喝点东西?”

 

*0.8

安迷修醒来时已经是清晨。海上的风似乎从未平息,朝阳尚未浸透海面,白色海鸟追逐着海盗船,将他从睡梦中唤醒。

他首先看到的还是雷狮的背影。他们在午夜时启程,整个后半夜雷狮都在独自掌舵,船员被他赶回去休息,只有安迷修固执地留在甲板上陪他守夜——然而尽管只有不到一个小时,他还是在黎明时败给了倦意。

甲板上用来取暖的炭火早就冷透了,安迷修见雷狮还穿着那套并不挡风的衣服,便有些过意不去地将自己身上的毯子披到他身上。雷狮意外地看他一眼,耸耸肩:“我没那么弱不经风。”

“身体重要,别耍帅。”他煞有介事地按住雷狮的肩膀,防止他把毯子抖下来。然而话音刚落,安迷修就迎风打了个大大的喷嚏——比起至少穿着风衣的雷狮,连外套都没有的安迷修才是需要保暖的那个。雷狮毫不客气地笑出声,反手把毯子盖到他头上:“身体重要,我可不想带个病号去搞事。”

安迷修气恼地把自己裹进毯子,眼睛瞥向别处:“在下会照顾好自己的,不劳您费心。”

卡米尔这时从船舱出来,走到安迷修面前时他将一小袋面包交给对方,然后接管了雷狮的位置:“大哥回去休息吧,我已经叫醒帕洛斯了。”

“辛苦你了。”雷狮十分放心地将船舵交给弟弟,顺手揽住安迷修,借着身高优势压住他的肩膀问:“一起睡?有情况也方便叫你。”

对方轻浮的作风让安迷修忍不住皱眉,他微微低头把人推开:“不打扰你了,在下去储物间休息就好。”

 

可供休息的时间并没有太多。临近中午安迷修就被雷狮用砸门的方式叫醒,海盗船长看起来精神很好:“起来,有事干了。”

他们现在的位置已经能隐约看见陆地的轮廓,安迷修估算了一下,顺利的话日落前他们就能抵达雷狮所说的山崖下,但是有人拦住了他们的航路。皇家海军的旗帜在白色舰艇上飘扬,昔日侍奉的象征成了敌对方,安迷修忽然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实感——从他踌躇满志准备回城到成为王室的敌人,不过几十个小时而已。

卡米尔仍然把控着主舵,帕洛斯和佩利则在填装船上的炮筒。海盗船的甲板上有两座炮台,对面同样规模的舰艇却有五艘。雷王城已经多年没有经历过海战,安迷修记忆里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规模的战船出战——仅仅是为了一个离家出走的前皇子。

说不定其中也有自己的一份原因吧,毕竟追兵是被自己引出来的。安迷修无端叹了口气:“真是盛大的欢迎仪式,陛下很重视你啊。”

“是你太轻视我了,这点杂鱼还不够看。”雷狮言语中透露的傲气让人相信他的确有这样说的资本,但在这种问题上争执并没有什么意义。安迷修召出双剑看向他:“那么,怎么打?”

五艘战舰依次排开严阵以待,海盗船却没有因此减速或改变航向,反而加速驶向对方。有几发警告性的炮弹落下,激起的波浪晃动船身,甲板上的炮弹四散滚落。雷狮手里抛着昨天才拿到的小方块,反问安迷修:“我记得你近身战不错来着?”

他们站在船头,已经能看清最近那艘战舰上的船员了。安迷修大概知道了雷狮的想法,皱眉评价道:“疯子。”

雷狮不以为意地一笑:“不然你以为海盗怎么抢东西?——当然,你如果怂了可以留在这里。”

“也请不要小看在下。”

安迷修话音未落,雷狮已经掠过他身侧,故意挥洒的电光在海盗船和战舰之间拉出一道桥梁。卡米尔及时稳住舵盘,在雷狮离船的同时调转方向,与即将相撞的战舰堪堪擦过;安迷修则在两船距离最近的瞬间越过船舷,紧追着雷狮踏上敌方的甲板。

 

两船靠近时的水流使得船身晃动不稳,人多势众的海军反而容易因此混乱。雷狮趁此机会放倒了最近的两名士兵,电弧顺着他武装过的手臂跳舞,为他清出一条道路。安迷修则寻找空隙进攻到炮台旁边,反手持剑将炮兵击倒,并以此为据点击退其他人,掐灭了这条船的攻击能力。

与此同时其他几艘船纷纷传来炮声。安迷修瞥了一眼海盗船,发现它奇迹一般地躲过了攻击,看似笨重的船身意外灵活;反倒是有一艘战舰侧舷中弹,似乎暂时没有沉没的危险。

擅长远程作战的皇家海军装备精良,但人数实在不多,雷狮在甲板上扫荡一圈便失去了所有战力。安迷修看着他进了船舱,没几分钟便听到惨叫和肉体倒地的声音。

虽然不想以暴制暴,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。安迷修扫视过甲板上翻滚呻吟的士兵,确认没有威胁,便把目光转向隔壁的战舰。

黄蓝两色的双剑挥动时搅起强大的气流,为安迷修的助跑跃起提供了推动力,落地时则荡开有形的剑气为他清出落脚点。这艘船上的士兵反应更迅速一点,安迷修挥剑作盾挡下飞来的子弹,旋身侧踢将近身的障碍扫倒在地,紧接着跨过对方撞向另一人胸口,挥剑挑开其手中的枪。

有人从他背后举枪瞄准,安迷修察觉时未及躲避,先有道白色的影子将那人击倒在地。雷狮落地时冲他一笑,那表情像在邀功——但还不等安迷修想到这一层,他已经起身穿过甲板纵身前往中间的战舰,把这片战场还给了安迷修。

已经有两艘战船在他们手下退出了战局,另外有一艘船被击中甲板。令安迷修意外的是开始有战舰的炮火落在这边——这是要让他们同归于尽的意思?可真是忠诚的作风。他收剑准备离开这艘船,抬头时恰好看见雷狮攀上隔壁的桅杆。雷神之锤在他手中重组成型,在阳光下爆开耀眼的光芒,由半空直直砸下,如同节日时盛放的烟花。雷电以甲板为中心笼罩视野,海上掀起波涛,几乎将船只倾翻。

 

*0.9

这场战斗海盗团赢得毫无悬念,但也并非毫无损失。海盗船的侧翼被炮弹擦过两次,雷狮回船后检查了一下,便叫上卡米尔去修理了。

安迷修对机械不怎么在行,帕洛斯也不允许他插手船上的物资整理,只好靠在甲板边缘擦拭武器。为了避开新的伏击他们偏离原本的航线,雷王城的轮廓变成了海面上的一条细线,战败的船只也渐渐撤出视野,只剩下绵绵的海风和阳光一如既往。战后的放松让安迷修有了些许倦意,他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休息,但是和他同样作息的雷狮看起来在打架之后更兴奋了。

其实双剑在之前的战斗中并没有怎么使用,例行养护也不需要太多时间。安迷修端平剑身检查着,一边跟雷狮搭话:“这艘船是你自己建造的吗?”

“我和卡米尔一起搞的。”雷狮刚刚找到一把趁手的扳手,顺手敲了敲暴露在外面的轴轮,一脸得意,“改装过好几次,帅不帅?”

他的口气让安迷修并不太想夸奖,但后者由衷觉得凭一己之力建造出这艘海盗船是个奇迹,于是正经地称赞:“应该说,非常厉害。”

“那当然,我想要做出来的东西,必定是最厉害的。”

雷狮转头将扳手和钳子递给卡米尔,指示道:“这次回去就把副翼拆了翻新,那里做个标记。”

卡米尔点头照做,安迷修忽然对这艘船有了兴趣:“你们经常改造它吗?”

雷狮头也不抬回答:“就跟你的剑要保养一样,装备保持最好的状态抢东西才更顺手。”

“……”像被特意提醒了正在与他交谈的是他所不认可的“恶党”一样,安迷修莫名噎了一下。老骑士长曾教导他,即使对理念不同的敌人,也应当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了解并尊重对方,这样的战斗才是公平且有意义的。因此安迷修并不排斥与海盗交流,但对于雷狮,他的心情始终是有些微妙,也许因为对方抛弃身份的反差,或者是他们从以前就种下的、由各种小恩怨纠结而成的孽缘。

“喂,别在这里发呆,掉到海里可没人拉你。”

安迷修这才发觉自己刚才的走神。也许应该休息一下,他揉了揉太阳穴,嘴上却接了雷狮的话头:“在下在想事情……你们带走龙先生之后怎么办?继续当海盗吗?”

雷狮带着笑意看他一眼——是那种听到冷笑话一样的、带着嘲弄的笑意:“当然了,骑士先生也想加入吗?我正好缺个带脑子的打手。”

“那也请你说话带脑子,在下应该声明过不会与恶党为伍。”安迷修语气立刻严肃起来,让雷狮露出了“我就知道”的无聊表情,“在下当然会继续修行游历,直到成为一名真正的骑士为止。”

“你们这些骑士还真是死板。”雷狮打了个哈欠,接过卡米尔手里的机器、按对方的提醒为焊枪输送电力,和安迷修的对话丝毫不受影响,“非要把自己绑死在哪里,有意思吗?”

“坚守骑士道是为了完善和提高自身,只有遇到值得效忠的人时,骑士才与忠诚联系在一起——你既然追求自由,就无需理解这些。”

雷狮敷衍地点点头:“我也不想听你说这些啰嗦的道义,对我来说自由才是至高无上的,忠诚啊什么的屁用都没有,还不如一瓶酒。”

“但始终有人在追随着你,对付出的人来说,被效忠者是很重要的。”安迷修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卡米尔,后者埋头修理工作,对他们的对话置若罔。他起身收起双剑,径自走向船舱,“在下需要休息一会,失陪了。”

“那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教条无聊。”

安迷修的身影从甲板消失之后,雷狮忽然冒出这样一句。始终沉默不语的卡米尔终于开口道:“大哥很久没有跟外人心平气和地聊天了。”

雷狮哭笑不得地看向自己弟弟:“你觉得我很心平气和?”

“也不算,只是感觉您……很愉悦。”卡米尔用力将手下的螺丝拧紧,扳手移向下一个零件,“大哥,要想办法留下他吗?”

雷狮抛着手中的螺丝钉,漫不经心地回答:“我可不想留个只会添堵的家伙在身边,他大概也这么想……不过,这样也挺有意思,不是吗?”

 

船帆上夕阳涂抹的红晕消失前,海盗船再次离开了水面。经过维修的侧翼在海上掀起气流,缓慢而平稳地带动船体升空。安迷修迎风看着那片断崖逐渐靠近,雷狮靠着上层甲板的栏杆喊他:“你猜那里藏着多少人?”

海盗船的高度已经能够俯视临海的山崖,目光中能看见那上面浓密的丛林,还有其后遥远的城墙,王城的灯光为他们指明了方向。相比起来甲板上一盏昏黄的吊灯看起来微不足道,卡米尔征得雷狮同意,控制着飞船向丛林靠近。

“明知道有埋伏还要靠近?”

虽然知道这才是雷狮的风格,安迷修仍然这样问了出来。雷狮一手撑住栏杆,翻身跃下时长长的头巾随风飞舞。他轻巧地落在安迷修身边,说:“五年前我就是从这里走的。”

——那一天老骑士长就在这里送走了追求自由的皇子。如果老骑士长尚在人世,此刻大概还会在此迎接他们。

安迷修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,心情顿时复杂起来。他曾经是这片土地的子民、是客人也是游子,如今他与它相互背弃,也是为了长眠于此的师长——师父教授给他的骑士道与力量,难道只是让他有背叛过往的资本吗?

雷狮又戴上了那只机械手套,活动着手指去捏安迷修的鼻子,后者因为走神堪堪躲开,鼻翼擦过冰凉的金属——“不要总是捉弄在下,你是小孩子吗?”

“你小时候也只会说这一句,一点进步都没有。”雷狮兴致缺缺地收回手。安迷修皱眉跟着他走向船头,反唇相讥:“你倒是学会收敛了,以前的恶作剧可比这过分得多。”

雷狮无辜地摊摊手:“这么记仇?不过是些小把戏,也就你每次都中招。”不等安迷修开口反驳,他忽然挥拳攻向对方,在安迷修侧身躲避时抬腿横扫,强硬地把人逼到甲板边缘。

呼啸的风声灌满双耳,隐约夹杂着丛林里响起的枪声。安迷修借着船身突出的结构着力拔剑,被狠狠打脸的同时忍不住暗骂雷狮。

这个恶党怎么可能学会收敛,他只不过是在等机会更好地捉弄自己而已!

————tbc————

差不多更到三分之一了。吧。

拖延癌晚期,躺会儿_(:з」∠)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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